丘處機
生平
丘處機(1148年-1227年),字通密,號長春子,被全真道尊奉為「北七真」之一及龍門派開山祖師。根據元代全真道道士李道謙(1219年-1296年)編撰的《七真年譜》所載,丘處機於金熙宗皇統八年(1148年)生於登州棲霞縣(今山東省煙台棲霞市),[1]謝西蟾、劉志玄編撰的《金蓮正宗仙源像傳》記載其出生年日為戊辰(1148年)正月十九日。[2]
丘處機年少時已經志慕玄風,在十八歲時(金大定六年,1166年)已於山東崑嵛山棄俗入道,翌年至寧海軍[3](今山東省煙台市牟平區)全真庵跟隨王重陽(1112年-1170年)學道成為座下弟子。他現今傳世的名、字、號(即「處機」、「通密」、「長春子」)都是在此年投師時由王重陽所訓定。[4]在入門時,王重陽曾贈詩予丘處機,寓意二人師徒之間的結緣:
- 細密金鱗戲碧流,能尋香餌會吞鈎。
- 被予緩緩收綸線,拽入蓬萊永自由。[5]
在往後的三年間,丘處機都伴隨重陽四出傳教。大定八年(1168年),他跟隨王重陽與馬鈺(1123年-1183年)、譚處端(1123年-1185年)、王處一(1142年-1217年)入崑嵛山石門口開煙霞洞修練,同年隨師遷居到文登縣(今山東省威海市文登區)姜實庵立七寶會。[6]大定九年(1169年)四月,又隨師遷居至寧海軍金蓮堂,在八月立金蓮會。同年九月,登州福山縣(今山東省煙台市福山區)的三光會及蓬萊(今山東省煙台市蓬萊市)的玉華會分別成立。十月,又於掖縣(今山東省煙台市萊州市)成立平等會。丘處機同月在王重陽的帶領下,與馬鈺、譚處端、及在上一個月才剛剛投於王重陽門下的劉處玄(1147年-1203年)同遊汴梁(今河南省開封市)。[7]
大定十年(1170年)正月初四日,王重陽羽化。他在仙去前對馬、譚、丘三位弟子說:「丹陽已得道,長真已知道,吾無慮矣。處機所學,一聽丹陽,處玄、長真當管領之。」[8]然而他對丘處機的未來亦予以肯定,謂「此子異日地位非常,必大開教門者也」。[9]在重陽仙去後,丘處機亦跟隨馬、譚、劉三人修行。四人盡禮把王重陽遺脫暫時安葬於孟宗獻花圃後,回到終南山與和德瑾、李靈陽及其他王重陽的好友弟子會面。次年,四人居於劉蔣庵(今陝西省戶縣重陽萬壽宮)並修治葬所,並在大定十二年(1172年)回到汴梁,將王重陽的仙柩帶回歸葬於劉蔣庵。四人在翌年一直於當地為王重陽居喪守墳。[10]
大定十四年(1174年)八月的一個晚上,馬、譚、劉、丘四人在鄠縣(今陝西省西安市戶縣)秦渡鎮真武廟聚首,各自談論日後修行的志向。[11]全真道士史志經(1202年-?年)在《長春大宗師玄風慶會圖說文》卷第一〈磻溪煉行〉條中引錄孫周[12]所著的《長春真人傳》,對此事有較詳細的描述:
- 逮甲午歲秋,四師於秦渡鎮真武廟中,月夜各言其志。馬曰志貧,譚曰志是,劉曰志志,惟宗師志閑。志貧則外披縷褐,內懷珠玉;志是則委蛇遊世,公正不邪;志閑則無為應緣,照而常寂;志志則守道不渝,應物全真。其志既異,居亦不同。丹陽處於環堵,長真樂於雲水,長生隱於市廛,長春棲於巖谷。故知為道者,有殊途而同歸,百慮而一致。[13]
這次夜話中,四人各看申述自己未來修練的路向。馬鈺希望以貧苦生活磨練心性,故居於環堵之內修行;譚處端則希望泯滅人我是非,逍遙於世間;劉處玄則希望堅定修行的心志,故游走於市井之間以克服種種誘惑;丘處機則希望培養清淨之念,故處於清閒山水之間。四人各自表明意向後,亦在此分渡揚標。馬鈺繼續留在劉蔣庵坐環,譚處端轉居洛陽朝元宮,劉處玄則居於洛陽市土地廟,丘處機則西入磻溪(今陝西省寶雞市陳倉區磻溪鎮)。[14]自此,丘處機亦展開其個人修行之旅。馬鈺後有〈四仙韻〉一詩總結四人各自的不同修行方向與目標:
- 丘仙通密,隱跡磻溪人不識。
- 通妙劉仙,永住終南屏萬緣。
- 譚仙通正,志在清貧修大定。
- 三髻山侗,願處環墻也放慵。[15]
丘處機來到磻溪後隨即展開艱苦的修行。《金蓮正宗記》載其「戰睡魔,除雜念」。[16]他在〈萬年春‧其四‧驚睡〉一詩中描寫了自己戰睡魔的情形,務求克服睡意帶來的種種雜念:
- 秋夜沉沉,漏長睡酷多思想。
- 須依仗,道情和暢,不縱魔軍王。
- 打疊神情,物物離心上。
- 虛空帳,慧燈明放,坐待金鷄唱。[17]
曾經師事丘處機的全真道士李志全(1189年-1261年)在為尹志平(1169年-1251年)弟子劉志淵(?年-1253年)撰寫墓志銘時,亦提到丘處機自言在磻溪修行戰睡魔時是「日中一食,歉而不飽,夜歷五更,強而不眠。除滌昏夢,剪截邪想。常使一性珠明,七情凍釋。」[18] 除了戰睡魔外,丘處機在磻溪亦積極維持清苦的生活,衣著飲食都極為簡樸。陳時可撰的〈長春真人本行碑〉就記載: 師(丘處機)乃入磻溪穴居,日乞一食,行則一簑,雖簞瓢不置也,人謂之簑衣先生,晝夜不寐者六年。[19] 丘處機自己亦有一首名為〈無俗念‧居磻溪〉的詞,記載他在磻溪居於山水之間,並通過乞食來修行的心境與情況:
- 孤身蹭蹬泛秦川,西入磻溪鄉域。
- 曠峪巖前幽澗畔,高鑿雲龕棲跡。
- 煙火俱無,簞瓢不置,日用何曾積?
- 饑餐渴飲,逐時村巷求覓。
- 選甚冷熱殘餘,填腸塞肚,不假珍羞力。好弱將來糊口過,免得庖廚勞役。
- 壯貫皮囊,熏蒸關竅,圖使添津液。色身輕健,法身容易將息。[20]
丘處機在磻溪度過了六年的苦修,於大定二十年(1180年)遷居隴州龍門山(位於今陝西省寶雞市隴縣境內)。[21]他在這裡繼續度過了七年的修行,苦行一如在磻溪之時。[22]丘處機寓居於龍門期間,漸漸有更多的人際交往及詩詞創作,開始受到時人的注意。趙道一在《歷世真仙體道通鑒續篇》中形容為「養真所受之於師者,或時作歌詩以形容之,由是聲名甚藉。」[23]丘處機就有〈山居〉一詩形容他在龍門的自然山水生活如何激發他的文學創作:
- 龍門峽水淨滔滔,南激朱崖雪浪高。
- 萬壑泉源爭湧湊,千巖石壁競呼號。
- 周流截斷紅塵境,宛轉翻開白玉膏。
- 勝境無窮言不盡,臨風時顧一揮毫。[24]
由於丘處機聲譽日隆,開始獲得地方官員以至皇朝統治者的禮遇及諮詢。在大定二十六年(1186年),他受到金朝陝西路統軍使兼知京兆府事夾谷清臣(1133年-1202年)[25]的邀請回到終南山,並在此時修箿了祖庵。[26]大定二十八年(1188年)二月,丘處機以「道德升聞」[27]奉金世宗(1123年-1189年,1161年-1189在位)詔受邀到金朝中都(今北京西城至豐臺一帶),並在當地主持萬春節醮。官方於四月勅建庵於萬寧宮之西讓丘處機居住,以便諮訪。[28]同年五月初一日,[29]丘處機與金世宗於壽安宮長松島會面,[30]金世宗向丘處機詢問有關延生的道理,他回應道:
- 珍惜精而保全神,是修身的關鍵。恭己無為的態度,是治理天下的根本。富貴驕婬是人之常情,自己應當兢兢業業地加以提防。如果可以長久地持續實踐,距離仙道就不遠了。誕詭幻怪的事,我則從未聽聞過。[31]
綜合而言,丘處機首陳延生保命之要,次論及持盈守成之難,金世宗對這些見解表示讚譽接納。[32]同年七月十日,兩人再次會面。丘處機為金世宗剖析天人之理,演明道德宗旨,金世宗對此感到甚為稱心滿意。丘處機亦在是次會面制獻一曲,名為〈瑤臺第一層〉:
- 寶運龍飛,當四海群仙降跡時。萬機多暇,三靈恊賛,不動槍旗。玉樓金殿廣間,月臺風榭臨池。靜無為,泛綵舟,鳴棹涼簟枰碁深。惟前王創業,太平難遇,道難期會。逢天祐,遐荒入貢,玄教開迷。坐朝垂聽,暇伴赤松,談論希夷。勝驅馳,向人間一度,天外空歸。[33]
金世宗閱覽後大悅,二人談到黃昏才離去。[34]八月時丘處機得旨歸還終南山,上賜錢十萬,但他上表辭之不受,回去後復居劉蔣庵。[35]
明昌二年(1191年),丘處機東歸回到家鄉棲霞,以故居為觀,並得到勅賜額曰「太虛」,[36]是為太虛觀。陳時可形容該觀「氣象雄偉,為東方道林之冠。」[37]丘處機東還後,敬奉他的達官貴人日益增加,當時的地方官員如定海軍節度使劉師魯、武定軍節度使兼奉聖州管內觀察使移剌霖、[38]蓬萊州節度使鄒應中都與丘處機有所往還。例如《磻溪集》中就收錄了丘處機與劉師魯、鄒應中交往的詩:
- 〈定海軍節度使致政劉師魯挈其子見訪于棲霞太虛觀〉
- 數騎翩翩出郡城,西風搖蕩菊花清。
- 吟詩馬上無橫槊,訪道人間暫濯纓。
- 露下天高秋氣爽,金聲玉振曉霞明。
- 山堂盡日蕭然坐,似覺浮生夢且輕。[39]
- 〈送蓬萊州節度使鄒應中移鎮兗州〉
- 人生七十古來稀,不夜功成賦式微。
- 便欲休官栽菊去,還令杖節與心違。
- 行藏未出陰陽數,夙夜難逃變化機。
- 異日挂冠須在早,莫教林下有人譏。[40]
除了與官員多有交流外,丘處機在金朝後期亦有參與穩定地方社會的工作。貞祐二年(1214年)秋季,山東地區發生動亂,丘處機接受時任附馬都尉僕散安貞的邀請,在登州及寧海州對亂民進行撫諭,[41]這顯示他在山東地區名孚眾望。
興定三年(1219年)十二月,丘處機迎來了一生中弘道的高峰。蒙古成吉思汗(1162年-1227年)派遣使者劉仲祿來到萊州邀請丘處機與他相會,丘處機應允。他在翌年正月以七十三歲高齡率十八位弟子出發西行,於兩年後的春天在經過鐵門關後抵達八魯灣(今阿富汗境內)行宮會見成吉思汗。丘處機以「節欲保躬,天道好生惡殺,治尚無為清靜之理」勸告他,成吉思汗聆聽丘處機意見,並命官方將二人會面內容編輯成《玄風慶會錄》傳世。此次西行會面,成吉思汗對丘處機十分禮重。丘處機獲蒙古政府賜號「神仙」,[42]並掌管天下道門大小事務,且宮觀差役盡行蠲免,[43]全真道得以教門大興。
丘處機在癸未年(1223年)三月開始東還,在八月回到宣德州(治所在今河北省宣化縣)。翌年,他得到燕京(今北京)官員金紫光祿大夫燕京等處行尚書省事石抺忽篤華[44]等官員的邀請前往太極宮(天長觀),後主持該觀事務,並在當地建立「平等」、「長春」、「靈寶」、「長生」、「明真」、「平安」、「消災」、「萬蓮」八會。[45]在之後的兩年(1225年-1226年),由於出現「熒惑犯尾」及燕京大旱的情況,丘處機先後兩次在燕京作醮。丁亥年(1227年),朝廷敕改太極宮(天長觀)為長春宮,同年丘處機羽化,葬於今北京白雲觀丘祖殿。[46]他在登真前留有一頌云:
- 生死朝昏事一般,幻泡出沒水長閑。
- 微光見處跳烏兔,玄量開時納海山。
- 揮斥八紘如咫尺,噓萬有似機關狂。
- 辭落筆成塵垢寄,在時人妄聽間遂。[47]
丘處機在在至元六年(1269年)被元世祖忽必烈敕封為「長春演道主教真人」。[48]元武宗至大三年(1310年),朝廷再加封丘處機為「長春全德神化明應真君」,[49]以示尊崇。明初宋濂(1310年-1381年)等人編纂《元史》〈釋老志〉時有為丘處機立傳。[50]
西行
全真道在元朝初期的蓬勃發展,與丘處機晚年西行與成吉思汗會面,並得到蒙古政府的禮遇不無關係。然而,當時除了蒙古政府外,金朝及南宋亦曾有官員前往萊州邀請丘處機出訪。例如在興定三年(1219年)四月金朝河南提控邊鄙使及同年八月統制山東一帶的南宋軍人李全(?年-1231年)、彭義斌(?年-1225年)都曾訪丘處機,但他沒有接受這些邀請。[51]在成吉思汗使者劉仲祿到達萊州時,由南宋派遣的使者亦在這一天來到萊州希望丘處機能夠南下。當時人們都認為丘處機應當南行,因為南宋尊奉道教的意願濃厚,而北方蒙古人則殺戮過多,而且彼此言語不通。[52]但丘處機最後仍然選擇與弟子跟隨劉仲祿出行。他在興定四年(1220年)十二月在德興府(治所在今河北省涿鹿縣)寓居於龍陽觀時,以詩寄燕京諸友,道出了他選擇西行的原因:
- 十年兵火萬民愁,千萬中無一二留。
- 去歲幸逢慈詔下,今春須索冒寒遊。
- 不辭嶺北三千里,仍念山東二百州。
- 窮急漏誅殘喘在,早教身命得消憂。[53]
在丘處機出發西行時,正值蒙古南下進侵金朝,而金、宋二國正爭奪山東之地。[54]因此「十年兵火萬民愁,千萬中無一二留」正是形容當時兵凶戰危的慘況。而他願意不辭勞苦越過嶺北西行,正是擔憂山東百姓在將來三國戰爭中的安危。
丘處機在興定四年(1220年)正月率十八位弟子自萊州出發。根據隨丘處機西行的弟子李志常所撰的《長春真人西遊記》所載,此十八人為:趙道堅、宋道安、夏志誠、宋德方、孟志溫、何志堅、潘德沖、尹志平、王志明、于志可、鞠志圓、楊志靜、綦志清、張志素、孫志堅、鄭志脩、張志遠、李志常。[55]丘處機一行同年四月經過燕京,五月到達德興府,期間在兩地均有舉行醮事。八月應宣德州長官耶律秃花的邀請到達宣德州(治所在今河北省宣化縣),後又在十月十九日回到德興府龍陽觀過冬,並在翌年上元(正月十正日年)回到宣德州朝元觀作醮。[56]丘處機等人在河北停留了一年,原因是考慮到成吉思汗西征漸遠,而丘處機亦年時已高,倦冒風沙,希望在成吉思汗西征完結班師東還後再往朝謁。但成吉思汗敕詔回覆,希望丘處機能夠西行與他會面,丘處機遂於辛巳年(1221年)二月八日再度起行。[57]
在二月十日,他們一行人到達翠帡口(今河北省張家口西翠屏山山口),在翌日往北越過野狐嶺。當時「登高南望,俯視太行諸山,晴嵐可愛。北顧但寒沙衰草,中原之風自此隔絕矣。」[58]期後隊伍北過撫州(今內蒙古自治區烏蘭察布市興和縣境內),再往東北過蓋里泊(今內蒙古錫林郭勒盟太僕寺旗境內),當地全都是小山丘及鹽鹵之地。在出了昔日金朝邊境明昌界後,以詩記錄當時的荒漠風光:
- 坡陁折疊路彎環,到處鹽場死水灣。
- 盡日不逢人過往,經年時有馬迴還。
- 地無木植唯荒草,天產丘陵沒大山。
- 五穀不成資乳酪,皮裘氈帳亦開顏。[59]
四月朔,他們到達位於現今呼倫湖(今內蒙古自治區呼倫貝爾市境內)東側的斡辰大王帳下,之後往西北方向行進在二十二日抵達陸局河(今克魯倫河)。再經過三個月的西行後,他們在七月二十六日到達蒙古官員田鎮海在阿不罕山以北的屯駐地(今蒙古國科布多城東南都爾格湖西南一帶)。田鎮海認為前路有高峻大山,且廣澤沮陷,不適宜行車,建議應該減少車從,以輕騎進發。丘處機採納他的建議,留宋道安等九位弟子在當地興建道觀,以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建成了包含聖堂、方丈、東廚、西廡、左右雲房建築的棲霞觀。在八月初的一天,突見黃沙蔽天,不相物色。丘處機以詩自嘆云:
- 丘也東西南北人,從來失道走風塵。
- 不堪白髮垂垂老,又踏黃沙遠遠巡。
- 未死且令觀世界,殘生無分樂天真。
- 四山五嶽都遊徧,八表飛騰後入神。[60]
此詩可見丘處機自知已達垂暮之年,但仍然想在餘生盡力弘道的心境。
八月八日,丘處機與趙道堅(1163年-1221年)等門下弟子共十人分乘兩車,加上蒙古驛騎二十餘名、劉仲祿、田鎮海等百騎再行進發。在八月二十七日抵達陰山(今天山山脈東段的博格達山),九月九日到達回紇昌八剌城(故址在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昌吉回族自治州昌吉市境內),九月二十七日至阿里馬城(故址在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伊犁哈薩克自治州霍城縣境內),十月底來到塞藍城(今烏茲別克南部境內)。十一月五日,趙道堅在塞藍城羽化,葬於城東高地之上。十八日,丘處機一行到達邪米思干(今烏茲別克撤馬爾罕)。由於已及深冬,故在當地避寒。壬午年(1222年)三月上旬,得成吉思汗旨欲會面,丘處機遂留尹志平(1169年-1251年)等三人於館,帶同另外數位弟子在三月十五日啟行。沿途經過鐵門關,在四月五日終於抵達成吉思汗的行宮。[61]
丘處機到達後隨即與成吉思汗會面,成吉思汗首先關心的是長生的問題。 成吉思汗問:「真人遠來,有何長生之藥以資朕乎?」 丘處機回應道:「有衛生之道而無長生之藥。」 成吉思汗對其誠實表示讚譽。[62]有關二人的詳細對話,《長春真人西遊記》並沒有具體記載。這可能是由於成吉思汗曾經說過與丘處機的論道內容「使勿泄於外」的原故。[63]但當時丘處機的進言被成吉思汗的近侍記錄下來,後由移剌楚才(1190年-1244年)奉敕編纂刊行成《玄風慶會錄》。根據《玄風慶會錄》,丘處機主要向成吉思汗論及修身養命之方及治國保民之術。前者滿足了成吉思汗對長生之道的追求,後者則是丘處機西行的主要目的,希望勸諫成吉思汗保護黎民以止干戈。在養生之道方面,丘處機多進以節欲清靜之理。如言「去聲色以清靜為娛,屏滋味以恬淡為美。」[64]又云:
- 人行乎善,則返乎道。人間聲色衣食,人見以為娛樂,此非真樂,本為苦耳。世人以妄為真,以苦為樂,不亦悲哉!殊不知上天至樂乃真樂耳。﹝……﹞但能積善行道,胡患不能為仙乎?[65]
隨後又勸勉成吉思汗說:「陛下修行之法無他,當外修陰德,內固精神耳。恤民保眾使天下懷安,則為外行;省欲保神,為乎內行。」藉此點出自己建議的保民之策:
- 今已為民,有兵火相繼,流散未集。宜差知彼中子細事務者,能幹官規措勾當,與免三年稅賦。使軍國足絲帛之用,黔黎獲蘇息之安,一舉而兩得之,茲亦安民祈福之一端耳。[66]
由壬午年四月五日至癸未年(1223年)三月十日東歸近一年間,成吉思汗與丘處機多次會面。除了養生與保民,丘處機亦勸諫成吉思汗要注重推廣孝道,並以天道好生之理勸其少出田獵。[67]成吉思汗對丘處機的意見甚為尊重,《玄風慶會錄》最後記錄了成吉思汗的上諭:
- 諄諄道誨,敬聞命矣。斯皆難行之事,然則敢不遵依仙命勤而行之?[68]
在啟程東歸前,成吉思汗下令丘處機門下之人悉令蠲免,且賜聖旨文字一通,並蓋上御寶。[69]《元史》〈釋老志〉載:
- 時國兵踐蹂中原,河南、北尤甚。民罹俘戮,無所逃命。處機還燕,使其徒持牒招求於戰伐之餘,由是為人奴者得復為良,與濱死而得更生者,毋慮二三萬人。[70]
可見丘處機藉著西行取得成吉思汗對全真道的免除賦役的禮待,並以此作為後來保護北方百姓免於戰亂之苦的手段。丘處機在癸未年三月十日啟程返國,同年八月十二日回到宣德州,回程歷時五個月。[71]
評價
丘處機西行會見成吉思汗並勸諫他保護黎民的事跡,多為後人津津樂道。秦志安在《金蓮正宗記》中記載了自己遊歷河北時,時人對丘處機的評價:
- 僕嘗遊燕臺,見三人相與論丘仙翁之功德,其一人曰:「我以為磻水溪邊七年苦志,寶玄堂上數載流光,鍊金丹太藥之基,種火棗交梨之樹,出神入夢,斡地回天,此功德之最大者也。」
- 其一人曰:「非也。我以為修宮立觀,傳教度人,開全真七朵之蓮,種無影三花之樹,受簪冠者半天下,談道德者匝世間,無人不飲於重玄,有物盡霑於至化,此功德之最大者也。」
- 其一人曰:「乃二公之所說,見其小不見其大,得其麤不得其精,取太山之半拳,拾鄧林之一葉也。我則以為當蒙古之銳兵南來也,飲馬則黃河欲竭,鳴鏑而華嶽將崩,玉石俱焚,賢愚並戮,尸山積而依稀犯斗,血海漲而髣髴彌天,赫威若雷,無赦如虎。幸我長春丘仙翁應詔而起,一見而龍顏稍霽,再奏而天意漸回,詔順命者不誅,許降城而免死,宥驅丁而得贖,放虜口以從良,四百州半獲安生,數萬里率皆受賜,所謂展臂拒摧峰之嶽,橫身遮潰岸之河,救生靈於鼎鑊之中,奪性命於刀鋸之下,不啻乎百千萬億,將逾於秭穰京垓。如此陰功,上通天意,固可以碧霄徃返,白日飛昇,又何用於九轉丹砂、七還玉液者也。」[72]
現存放於北京白雲觀東陳列室有清代乾隆帝(1711年-1799年)詠讚丘處機的御筆對聯:
- 萬古長生,不用餐霞求秘訣;一言止殺,始知濟世有奇功。
著作
今傳為丘處機的主要著作包括詩詞集《磻溪集》、《嗚道集》、內丹著作《大丹直指》及養生書籍《攝生消息論》,反映丘處機在文學、修練、養生均有立說。
《磻溪集》於大定二十六年(1186年)首次出版,收錄了丘處機在磻溪及龍門修行時所作的詩詞。當中主題包括對山水自然的描寫、修行的境況及與時人的交往。《嗚道集》在丘處機在世時已經刊行,但現今已經失佚。[73]
《大丹直指》收入《正統道藏》洞真部方法類,主要言及內丹理論及多種行功方法。題為「長春演道主教真人丘處機述」,[74]故應為門人集其述說編刊而成。
《攝生消息論》不見錄於《正統道藏》,但收錄在《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子部道家類,題「元邱處機撰」。《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對《攝生消息論》是否為丘處機的著作表示審慎,云:「此書皆言四時調攝之法,其真出處機與否無可証驗。考處機答元太祖之問,亦止以節欲保躬,無為清淨為要,與此書頗相發明,或有所受之,亦未可知。」[75]
由元朝全真道士陸道和編集的《全真清規》收錄了丘處機所訂定的〈長春真人規榜〉,當中提及修行者應遵守的行事規範:
- 夫住庵者,清虛冷澹,瀟灑寂寥,見性為體,養命為用,柔弱為常,謙和為德,慈悲為本,方便為門。在眾者常存低下,處靜者勿起塵情。
- 所有塵勞,量力運用,不可過度。每一衣一食,不過而用之。每計庵糧,不可積剩。治身衣物,不可貪求。或常住之物有餘者,濟贍往來經過貧難之士,或於他處行緣,或以備齋設會。十二時中不著於假,常要明真。掃除塵垢,刷釜汲水,擔薪炊膳。除己私意,勿起嗔心。各處一室,澄心辨道。各分局次,當占一科。或以互換,調鍊真性。不得執著為用,亦不得遞相是非。
- 謹要降心,削除人我,泯於聲色,離形去智,湛然無欲。見三教門人,須當平待,不得怠慢心。
- 無事不得出庵舍。晚夕早扃其戶,寅旦晚啟其門。
- 有送供者,平常接待。無施利者,勿生二心。
- 凡有遊歷之士,旦過三日。是高明者,舉進住坐。無志氣者,他處遊行。
- 次驗腳色,公據詳察。緣由若不分明,其間恐有隱匿詐偽之人。不穩便,更防一等道人愚徒之輩,奸詐之人,一言相惑,點污徒眾,
- 破除庵舍,常談誹謗,便合遣出。若有投庵出家者,不得擅便引進。先觀道氣,次看悟道。或祖上家風善惡,及自己德行淺深。高明者攜之,愚蠢者抑之。或於庵中幹辦等事,先問庵主,次與合堂道眾評論。出家無問早晚,不擇老幼。但泄理明心者,堪為上人也。凡有化道不得,詐託師家名目,亦不得。私心指托庵舍,取要檀越特物自己用度,便是私瞞。常住上天鑒察,必無輕譴。故茲榜示,各宜知悉。
- 今月 日示。[76]
傳承
丘處機在羽化前留有遺言,令宋道安掌管教門事,尹志平副之,張志松又其次。王志明依舊辦理,宋德方、李志常等人則一同商議教門事。後宋道安向尹志平提及自己已經年老,不能維持掌理教門,希望尹志平能夠取而代之,尹氏遂為首領。[77]元代以降,丘處機一系的弟子逐漸形成以丘處機為祖師的龍門派,並在派系傳承上以趙道堅為第一代律師。嘉慶年間(1796年-1820年)金蓋山全真道士閔一得(1758年-1836年)所撰的《金蓋心燈》,及光緒年間(1875年-1908年)廣東羅浮山酥醪觀主陳教友(1824年-1881年)所著的《長春道教源流》均有述說龍門派之源流。
相關宮觀
註釋
- ↑ 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1b。本條目引用《道藏》原文採用1988年文物出版社、上海書店、天津古籍出版社聯合出版的三十六冊影印本。
- ↑ 謝西蟾、劉志玄:《金蓮正宗仙源像傳》,〈長春子〉,收入《道藏》,第3冊,頁376b。
- ↑ 《七真年譜》原文為「寧海州」。但「寧海軍」是在金大定二十二年(1182)才由「寧海軍」升格為「寧海州」。由於《七真年譜》編寫時已是元代,故當時以「寧海州」為記。為配合丘處機當時的歷史處境,故以「寧海軍」為記。
- ↑ 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2a-b。
- ↑ 秦志安:《金蓮正宗記》,卷四,〈長春丘真人〉,收入《道藏》,第3冊,頁359a。
- ↑ 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2c。
- ↑ 同上註,頁382c。
- ↑ 同上註,頁382c-383a。
- ↑ 趙道一:《歷世真仙體道通鑒續篇》,卷一,〈王嚞〉,收入《道藏》,第5冊,頁417b-c。
- ↑ 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3a。
- ↑ 同上註,頁383b。
- ↑ 此人應是在金哀宗正大四年(1227)在丘處機羽化後,為丘處機獻祭的南京儒學官孫周。吳章:〈祭文〉,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6b。
- ↑ 史志經:《長春大宗師玄風慶會圖說文》,卷第一,〈磻溪煉行〉,收入趙衛東:《丘處機集》(濟南:齊魯書社,2005),頁497。《七真年譜》記四人分別為「闘貧」、「闘是」、「闘志」、「闘閒」,參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3b。
- ↑ 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3b。
- ↑ 馬鈺:〈四仙韻(又)〉,載《漸悟集》,卷下,收入《道藏》,第25冊,頁477c。
- ↑ 秦志安:《金蓮正宗記》,卷四,〈長春丘真人〉,收入《道藏》,第3冊,頁359a。
- ↑ 丘處機:〈萬年春‧其四‧驚睡〉,載《磻溪集》,卷六,收入《道藏》,第25冊,頁839b。
- ↑ 李志全:〈清虛子劉尊師墓志銘〉,收入陳垣編纂;陳智超、曾慶瑛校補:《道家金石略》(北京:文物出版社、新華書店北京發行所發行,1988),頁730。
- ↑ 陳時可:〈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4b。
- ↑ 丘處機:〈無俗念‧居磻溪〉,載《磻溪集》,卷五,收入《道藏》,第25冊,頁832b。
- ↑ 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3c。
- ↑ 陳時可在〈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既而隱隴州龍門山七年,如在磻溪時,其志道如此。」陳時可:〈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4c。
- ↑ 趙道一:《歷世真仙體道通鑒續篇》,卷二,〈丘處機〉,收入《道藏》,第5冊,頁425b。
- ↑ 丘處機:〈山居‧其一〉,載《磻溪集》,卷一,收入《道藏》,第25冊,頁812c。
- ↑ 〈長春真人本行碑〉及《歷世真仙體道通鑒續篇》均載「京兆統軍夾谷公」,《金史》載夾谷清臣「(大定)十二年,授右副都點檢,遷左副都點檢,出為陝西路統軍使,兼知京兆府事。﹝……﹞二十六年,改西京留守。」「京兆統軍」應該是對「陝西路統軍使兼知京兆府事」的簡稱,而他禮請丘處機應該是他改任西京留守前的事。參陳時可:〈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4c;趙道一:《歷世真仙體道通鑒續篇》,卷二,〈丘處機〉,收入《道藏》,第5冊,頁425b;脫脫等:《金史》(北京:中華書局,1975),卷九十四,〈夾谷清臣傳〉,頁2083-2084。
- ↑ 陳時可:〈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4c。
- ↑ 《尚書‧舜典》中有「曰若稽古帝舜,曰重華協于帝。濬哲文明,溫恭允塞,玄德升聞,乃命以位」的記載。漢代孔安國傳、唐代孔穎達疏的《尚書正義》卷三〈舜典第二〉中解釋為「舜有深智文明溫恭之德,信允塞上下。玄謂幽潛,潛行道德,升聞天朝,遂見徵用。」故「道德升聞」是對丘處機道德名聲遠播的讚譽。參李學勤主編:《十三經注疏‧尚書正義》(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卷三,〈舜典第二〉,頁51。
- ↑ 陳時可:〈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4c;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4b。
- ↑ 秦志安:《金蓮正宗記》,卷四,〈長春丘真人〉,收入《道藏》,第3冊,頁359b。
- ↑ 金源璹:〈終南山神仙重陽眞人全眞教祖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一,收入《道藏》,第19冊,頁725b。
- ↑ 謝西蟾、劉志玄:《金蓮正宗仙源像傳》,〈長春子〉,收入《道藏》,第3冊,頁376b-c。
- ↑ 趙道一:《歷世真仙體道通鑒續篇》,卷二,〈丘處機〉,收入《道藏》,第5冊,頁425b。
- ↑ 秦志安:《金蓮正宗記》,卷四,〈長春丘真人〉,收入《道藏》,第3冊,頁359b。
- ↑ 同上註,頁359b。
- ↑ 陳時可:〈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4c。
- ↑ 謝西蟾、劉志玄:《金蓮正宗仙源像傳》,〈長春子〉,收入《道藏》,第3冊,頁376c。
- ↑ 陳時可:〈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4c。
- ↑ 移剌霖曾經在泰和六年(1206)為丘處機《磻溪集》題序,當時署其職函為「昭義大將軍武定軍節度使兼奉聖州管內觀察使提舉常平倉護軍漆水郡開國侯食邑一千戶食寶封一百戶」。《金史‧地理志》載「遼奉聖州武定軍節度,國初因之。大安元年(1209)陞為府,名德興。」故奉聖州武定軍為金代一州。《磻溪集》中有題為〈次韻答奉聖州節度使移刺仲澤佳什〉詩一首,移剌霖與移刺仲澤佳什應為同一人。移剌霖:〈序〉,載《磻溪集》,序,收入《道藏》,第25冊,頁809b-c;丘處機:〈次韻答奉聖州節度使移刺仲澤佳什〉,載《磻溪集》,卷一,收入《道藏》,第25冊,頁815c;脫脫等:《金史》,卷二十四,〈地理上〉,頁567。
- ↑ 丘處機:〈定海軍節度使致政劉師魯挈其子見訪于棲霞太虛觀〉,載《磻溪集》,卷一,收入《道藏》,第25冊,頁815b-c。
- ↑ 丘處機:〈送蓬萊州節度使鄒應中移鎮兗州〉,載《磻溪集》,卷一,收入《道藏》,第25冊,頁815c。
- ↑ 陳時可:〈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4c。有關僕散安貞在山東一帶平亂的經過,可參脫脫等:《金史》,卷一百二,〈僕散安貞傳〉,頁2243-2246。
- ↑ 有關丘處機「神仙」稱號的由來,《長春真人西遊記》記載了成吉思汗與官員田鎮海(1169-1251)的討論:「(成吉思汗)問鎮海曰:『真人當何號?』鎮海奏曰:『有人尊之曰父師者、真人者,曰神仙者。』上曰:『從今已往,可呼神仙。』」《長春真人西遊記》附錄的蒙古官員發予丘處機的文書亦有以「神仙」、「丘神仙」稱之。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0b、500b-c、501b。
- ↑ 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6a-b。
- ↑ 《長春真人西遊記》中記為「燕京行省金紫石抺公」,此人應是石抺咸得不。《元史》〈石抺明安傳〉載「子二人:長咸得不,襲職為燕京行省。」參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5c;宋濂等:《元史》(北京:中華書局,1976),卷一百五十,〈石抺明安傳〉,頁3557。
- ↑ 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6b;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6b。
- ↑ 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6b-c;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8b、499c。
- ↑ 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8c、499a。
- ↑ 〈元世祖皇帝褒封制詞〉,載謝西蟾、劉志玄:《金蓮正宗仙源像傳》,收入《道藏》,第3冊,頁366b-c。
- ↑ 〈至大詔書碑〉,收入陳垣編纂;陳智超、曾慶瑛校補:《道家金石略》,頁538。
- ↑ 宋濂等:《元史》,卷二百零二,〈釋老〉,頁4524-4525。
- ↑ 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上,收入《道藏》,第34冊,頁481a。
- ↑ 秦志安:《金蓮正宗記》,卷四,〈長春丘真人〉,收入《道藏》,第3冊,頁359c。
- ↑ 顧寶田、何靜文注譯:《新譯長春真人西遊記》(台北:三民書局股份有限公司,2008),頁36。
- ↑ 有關當時山東的爭戰,可參考脫脫等:《宋史》(北京:中華書局,1977),卷四百七十六,〈李全上〉,頁13817-13819。
- ↑ 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3c、494c。
- ↑ 顧寶田、何靜文注譯:《新譯長春真人西遊記》,頁15-35。
- ↑ 同上註,頁14、34-35、42。
- ↑ 同上註,頁42。
- ↑ 同上註,頁42-43。
- ↑ 同上註,頁43-64。
- ↑ 同上註,頁69-113。
- ↑ 同上註,頁113。
- ↑ 同上註,頁131。
- ↑ 移剌楚才:《玄風慶會錄》,收入《道藏》,第3冊,頁388a。
- ↑ 同上註,頁388c-389a。
- ↑ 同上註,頁389b、390b。
- ↑ 顧寶田、何靜文注譯:《新譯長春真人西遊記》,頁133、136。
- ↑ 移剌楚才:《玄風慶會錄》,收入《道藏》,第3冊,頁389b、390c。
- ↑ 顧寶田、何靜文注譯:《新譯長春真人西遊記》頁137。
- ↑ 宋濂等:《元史》,卷二百零二,〈釋老〉,頁4525。
- ↑ 顧寶田、何靜文注譯:《新譯長春真人西遊記》,頁156。
- ↑ 秦志安:《金蓮正宗記》,卷四,〈長春丘真人〉,收入《道藏》,第3冊,頁361a-b。
- ↑ 有關《嗚道集》的考略,可參陳敬陽:〈丘處機佚著《嗚道集》考略〉,《中國道教》,〈史料與知識〉,〈http://www.chinataoism.org/showtopic.php?id=9536〉,瀏覽日期:2015年4月20日。
- ↑ 丘處機:《大丹直指》,卷上,收入《道藏》,第4冊,頁391c。
- ↑ 永瑢等撰:《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第28冊,〈子部‧道家類存目〉,收入王雲五主編:《萬有文庫》(上海:商務印書館,1931),第一集一千種,頁85-86。
- ↑ 丘處機:〈長春真人規榜〉,載陸道和:《全真清規》,收入《道藏》,第32冊,頁160a-c。
- ↑ 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9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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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五祖 | 紫陽真人張伯端 | 翠玄真人石泰 | 紫賢真人薜式 | 翠虛真人陳楠 | 紫清真人白玉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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