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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
[[File:北京白雲觀藏丘真人本像圖.jpg|300px|thumb|left| [[ 北京白雲觀 ]] 丘真人本像 <br>]]丘處機(1148年-1227年),字通密,號長春子,被[[全真道]]尊奉為「 [[北 七真 ]] 」之一及[[龍門派]]開山祖師。根據元代全真道道士[[李道謙]](1219年-1296 )編撰的《[[七真年譜]]》所載,丘處機於金熙宗皇統八年(1148年)生於登州棲霞縣(今山東省煙台棲霞市),<ref>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1b。本條目引用《道藏》原文採用1988年文物出版社、上海書店、天津古籍出版社聯合出版的三十六冊影印本。</ref>[[謝西蟾]]、[[劉志玄]]編撰的《[[金蓮正宗仙源像傳]]》記載其出生年日為戊辰(1148 )正月十九日。<ref>謝西蟾、劉志玄:《金蓮正宗仙源像傳》,〈長春子〉,收入《道藏》,第3冊,頁376b。</ref>
丘處機年少時已經志慕玄風,在十八歲時(金大定六年,1166年)已於山東崑嵛山棄俗入道,翌年至寧海軍<ref>《七真年譜》原文為「寧海州」。但「寧海軍」是在金大定二十二年(1182)才由「寧海軍」升格為「寧海州」。由於《七真年譜》編寫時已是元代,故當時以「寧海州」為記。為配合丘處機當時的歷史處境,故以「寧海軍」為記。</ref>(今山東省煙台市牟平區)全真庵跟隨[[王重陽]](1112年-1170年)學道成為座下弟子。他現今傳世的名、字、號(即「處機」、「通密」、「長春子」)都是在此年投師時由王重陽所訓定。<ref>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2a-b。</ref>在入門時,王重陽曾贈詩予丘處機,寓意二人師徒之間的結緣:
在往後的三年間,丘處機都伴隨重陽四出傳教。大定八年(1168年),他跟隨王重陽與[[馬鈺]](1123年-1183年)、[[譚處端]](1123年-1185年)、[[王處一]](1142年-1217年)入崑嵛山石門口開煙霞洞修練,同年隨師遷居到文登縣(今山東省威海市文登區)姜實庵立七寶會。<ref>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2c。</ref>大定九年(1169年)四月,又隨師遷居至寧海軍金蓮堂,在八月立金蓮會。同年九月,登州福山縣(今山東省煙台市福山區)的三光會及蓬萊(今山東省煙台市蓬萊市)的玉華會分別成立。十月,又於掖縣(今山東省煙台市萊州市)成立平等會。丘處機同月在王重陽的帶領下,與馬鈺、譚處端、及在上一個月才剛剛投於王重陽門下的[[劉處玄]](1147年-1203年)同遊汴梁(今河南省開封市)。<ref>同上註,頁382c。</ref>
大定十年(1170年)正月初四日,王重陽羽化。他在仙去前對馬、譚、丘三位弟子說:「丹陽已得道,長真已知道,吾無慮矣。處機所學,一聽丹陽,處玄、長真當管領之。」<ref>同上註,頁382c-383a。</ref>然而他對丘處機的未來亦予以肯定,謂「此子異日地位非常,必大開教門者也」。<ref>趙道一:《歷世真仙體道通鑒續篇》,卷一,〈王嚞〉,收入《道藏》,第5冊,頁417b-c。</ref>在重陽 去後,丘處機亦跟隨馬、譚、劉三人修行。四人盡禮把王重陽遺脫暫時安葬於孟宗獻花圃後,回到 [[ 終南山 ]] [[ 和德瑾 ]] [[ 李靈陽 ]] 及其他王重陽的好友弟子會面。次年,四人居於劉蔣庵(今陝西省戶縣[[重陽萬壽宮]])並修治葬所,並在大定十二年(1172年)回到汴梁,將王重陽的仙柩帶回歸葬於劉蔣庵。四人在翌年一直於當地為王重陽居喪守墳。<ref>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3a。</ref>
大定十四年(1174年)八月的一個晚上,馬、譚、劉、丘四人在鄠縣(今陝西省西安市戶縣)秦渡鎮真武廟聚首,各自談論日後修行的志向。<ref>同上註,頁383b。</ref>全真道士 [[ 史志經 ]] (1202年-?年)在《 [[ 長春大宗師玄風慶會圖說文 ]] 》卷第一〈磻溪煉行〉條中引錄孫周<ref>此人應是在金哀宗正大四年(1227)在丘處機羽化後,為丘處機獻祭的南京儒學官孫周。吳章:〈祭文〉,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6b。</ref>所著的《長春真人傳》,對此事有較詳細的描述:
:逮甲午歲秋,四師於秦渡鎮真武廟中,月夜各言其志。馬曰志貧,譚曰志是,劉曰志志,惟宗師志閑。志貧則外披縷褐,內懷珠玉;志是則委蛇遊世,公正不邪;志閑則無為應緣,照而常寂;志志則守道不渝,應物全真。其志既異,居亦不同。丹陽處於環堵,長真樂於雲水,長生隱於市廛,長春棲於巖谷。故知為道者,有殊途而同歸,百慮而一致。<ref>史志經:《長春大宗師玄風慶會圖說文》,卷第一,〈磻溪煉行〉,收入趙衛東:《丘處機集》(濟南:齊魯書社,2005),頁497。《七真年譜》記四人分別為「闘貧」、「闘是」、「闘志」、「闘閒」,參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3b。</ref>
這次夜話中,四人各看申述自己未來修練的路向。馬鈺希望以貧苦生活磨練心性,故居於環堵之內修行;譚處端則希望泯滅人我是非,逍遙於世間;劉處玄則希望堅定修行的心志,故游走於市井之間以克服種種誘惑;丘處機則希望培養清淨之念,故處於清閒山水之間。四人各自表明意向後,亦在此分渡揚標。馬鈺繼續留在劉蔣庵坐環,譚處端轉居洛陽朝元宮,劉處玄則居於洛陽市土地廟,丘處機則西入磻溪(今陝西省寶雞市陳倉區磻溪鎮)。<ref>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3b。</ref>自此,丘處機亦展開其個人修行之旅。馬鈺後有〈四仙韻〉一詩總結四人各自的不同修行方向與目標:
:譚仙通正,志在清貧修大定。
:三髻山侗,願處環墻也放慵。<ref>馬鈺:〈四仙韻(又)〉,載《漸悟集》,卷下,收入《道藏》,第25冊,頁477c。</ref>
[[File:《長春大宗師玄風慶會圖說文》(大德九年(1305)重刊本)〈磻溪鍊行〉.jpg|300px|thumb|right|《長春大宗師玄風慶會圖說文》(大德九年(1305 )重刊本)<br>
〈磻溪鍊行〉]]
丘處機來到磻溪後隨即展開艱苦的修行。《 [[ 金蓮正宗記 ]] 》載其「戰睡魔,除雜念」。<ref>秦志安:《金蓮正宗記》,卷四,〈長春丘真人〉,收入《道藏》,第3冊,頁359a。</ref>他在〈萬年春‧其四‧驚睡〉一詩中描寫了自己戰睡魔的情形,務求克服睡意帶來的種種雜念:
:秋夜沉沉,漏長睡酷多思想。
:須依仗,道情和暢,不縱魔軍王。
:打疊神情,物物離心上。
:虛空帳,慧燈明放,坐待金鷄唱。<ref>丘處機:〈萬年春‧其四‧驚睡〉,載《磻溪集》,卷六,收入《道藏》,第25冊,頁839b。</ref>
曾經師事丘處機的全真道士 [[ 李志全 ]] (1189年-1261年)在為 [[ 尹志平 ]] (1169年-1251年)弟子 [[ 劉志淵 ]] (?年-1253年)撰寫墓志銘時,亦提到丘處機自言在磻溪修行戰睡魔時是「日中一食,歉而不飽,夜歷五更,強而不眠。除滌昏夢,剪截邪想。常使一性珠明,七情凍釋。」<ref>李志全:〈清虛子劉尊師墓志銘〉,收入陳垣編纂;陳智超、曾慶瑛校補:《道家金石略》(北京:文物出版社、新華書店北京發行所發行,1988),頁730。</ref>
除了戰睡魔外,丘處機在磻溪亦積極維持清苦的生活,衣著飲食都極為簡樸。陳時可撰的〈長春真人本行碑〉就記載:
師(丘處機)乃入磻溪穴居,日乞一食,行則一簑,雖簞瓢不置也,人謂之簑衣先生,晝夜不寐者六年。<ref>陳時可:〈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4b。</ref>
:勝境無窮言不盡,臨風時顧一揮毫。<ref>丘處機:〈山居‧其一〉,載《磻溪集》,卷一,收入《道藏》,第25冊,頁812c。</ref>
由於丘處機聲譽日隆,開始獲得地方官員以至皇朝統治者的禮遇及諮詢。在大定二十六年(1186年),他受到金朝陝西路統軍使兼知京兆府事夾谷清臣(1133年-1202年)<ref>〈長春真人本行碑〉及《歷世真仙體道通鑒續篇》均載「京兆統軍夾谷公」,《金史》載夾谷清臣「(大定)十二年,授右副都點檢,遷左副都點檢,出為陝西路統軍使,兼知京兆府事。﹝……﹞二十六年,改西京留守。」「京兆統軍」應該是對「陝西路統軍使兼知京兆府事」的簡稱,而他禮請丘處機應該是他改任西京留守前的事。參陳時可:〈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4c;趙道一:《歷世真仙體道通鑒續篇》,卷二,〈丘處機〉,收入《道藏》,第5冊,頁425b;脫脫等:《金史》(北京:中華書局,1975),卷九十四,〈夾谷清臣傳〉,頁2083-2084。</ref>的邀請回到終南山,並在此時修箿了祖庵。<ref>陳時可:〈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4c。</ref>大定二十八年(1188年)二月,丘處機以「道德升聞」<ref>《尚書‧舜典》中有「曰若稽古帝舜,曰重華協于帝。濬哲文明,溫恭允塞,玄德升聞,乃命以位」的記載。漢代孔安國傳、唐代孔穎達疏的《尚書正義》卷三〈舜典第二〉中解釋為「舜有深智文明溫恭之德,信允塞上下。玄謂幽潛,潛行道德,升聞天朝,遂見徵用。」故「道德升聞」是對丘處機道德名聲遠播的讚譽。參李學勤主編:《十三經注疏‧尚書正義》(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卷三,〈舜典第二〉,頁51。</ref>奉金世宗(1123年-1189 ,1161年-1189在位)詔受邀到金朝中都(今北京西城至豐臺一帶),並在當地主持萬春節醮。官方於四月勅建庵於萬寧宮之西讓丘處機居住,以便諮訪。<ref>陳時可:〈長春真人本行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二,收入《道藏》,第19冊,頁734c;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4b。</ref>同年五月初一日,<ref>秦志安:《金蓮正宗記》,卷四,〈長春丘真人〉,收入《道藏》,第3冊,頁359b。</ref>丘處機與金世宗於壽安宮長松島會面,<ref>金源璹:〈終南山神仙重陽眞人全眞教祖碑〉,載李道謙:《甘水仙源錄》,卷一,收入《道藏》,第19冊,頁725b。</ref>金世宗向丘處機詢問有關延生的道理,他回應道:
:珍惜精而保全神,是修身的關鍵。恭己無為的態度,是治理天下的根本。富貴驕婬是人之常情,自己應當兢兢業業地加以提防。如果可以長久地持續實踐,距離仙道就不遠了。誕詭幻怪的事,我則從未聽聞過。<ref>謝西蟾、劉志玄:《金蓮正宗仙源像傳》,〈長春子〉,收入《道藏》,第3冊,頁376b-c。</ref>
綜合而言,丘處機首陳延生保命之要,次論及持盈守成之難,金世宗對這些見解表示讚譽接納。<ref>趙道一:《歷世真仙體道通鑒續篇》,卷二,〈丘處機〉,收入《道藏》,第5冊,頁425b。</ref>同年七月十日,兩人再次會面。丘處機為金世宗剖析天人之理,演明道德宗旨,金世宗對此感到甚為稱心滿意。丘處機亦在是次會面制獻一曲,名為〈瑤臺第一層〉:
興定三年(1219年)十二月,丘處機迎來了一生中弘道的高峰。蒙古成吉思汗(1162年-1227年)派遣使者劉仲祿來到萊州邀請丘處機與他相會,丘處機應允。他在翌年正月以七十三歲高齡率十八位弟子出發西行,於兩年後的春天在經過鐵門關後抵達八魯灣(今阿富汗境內)行宮會見成吉思汗。丘處機以「節欲保躬,天道好生惡殺,治尚無為清靜之理」勸告他,成吉思汗聆聽丘處機意見,並命官方將二人會面內容編輯成《[[玄風慶會錄]]》傳世。此次西行會面,成吉思汗對丘處機十分禮重。丘處機獲蒙古政府賜號「神仙」,<ref>有關丘處機「神仙」稱號的由來,《長春真人西遊記》記載了成吉思汗與官員田鎮海(1169-1251)的討論:「(成吉思汗)問鎮海曰:『真人當何號?』鎮海奏曰:『有人尊之曰父師者、真人者,曰神仙者。』上曰:『從今已往,可呼神仙。』」《長春真人西遊記》附錄的蒙古官員發予丘處機的文書亦有以「神仙」、「丘神仙」稱之。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0b、500b-c、501b。</ref>並掌管天下道門大小事務,且宮觀差役盡行蠲免,<ref>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6a-b。</ref>全真道得以教門大興。
[[File:北京白雲觀丘處機遺蛻上之癭缽.jpg|200px|thumb|right|北京白雲觀丘處機遺蛻上之癭缽<br>]]
丘處機在癸未年(1223年)三月開始東還,在八月回到宣德州(治所在今河北省宣化縣)。翌年,他得到燕京(今北京)官員金紫光祿大夫燕京等處行尚書省事石抺忽篤華<ref>《長春真人西遊記》中記為「燕京行省金紫石抺公」,此人應是石抺咸得不。《元史》〈石抺明安傳〉載「子二人:長咸得不,襲職為燕京行省。」參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5c;宋濂等:《元史》(北京:中華書局,1976),卷一百五十,〈石抺明安傳〉,頁3557。</ref>等官員的邀請前往太極宮(天長觀),後主持該觀事務,並在當地建立「平等」、「長春」、「靈寶」、「長生」、「明真」、「平安」、「消災」、「萬蓮」八會。<ref>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6b;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6b。</ref>在之後的兩年(1225年-1226年),由於出現「熒惑犯尾」及燕京大旱的情況,丘處機先後兩次在燕京作醮。丁亥年(1227年),朝廷敕改太極宮(天長觀)為長春宮,同年丘處機羽化,葬於今 [[ 北京白雲觀 ]] 丘祖殿。<ref>李道謙:《七真年譜》,收入《道藏》,第3冊,頁386b-c;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8b、499c。</ref>他在登真前留有一頌云:
:生死朝昏事一般,幻泡出沒水長閑。
:微光見處跳烏兔,玄量開時納海山。
:辭落筆成塵垢寄,在時人妄聽間遂。<ref>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8c、499a。</ref>
丘處機在 在至元六年(1269年)被元世祖忽必烈敕封為「長春演道主教真人」。<ref>〈元世祖皇帝褒封制詞〉,載謝西蟾、劉志玄:《金蓮正宗仙源像傳》,收入《道藏》,第3冊,頁366b-c。</ref> 元武宗至大三年(1310年),朝廷 再加 封丘 處機 為「長春全德神化明應真君」,<ref>〈至大詔書碑〉,收入陳垣編纂;陳智超、曾慶瑛校補:《道家金石略》,頁538。</ref>以 示尊崇。明初宋濂(1310年-1381年)等人編纂《元史》〈釋老志〉時有為丘處機立傳。<ref>宋濂等:《元史》,卷二百零二,〈釋老〉,頁4524-4525。</ref>
==西行==
[[File:台北故宮博物院藏元太祖像2.jpg|300px|thumb|right|台北故宮博物院藏元太祖像<br>]]
全真道在元朝初期的蓬勃發展,與丘處機晚年西行與成吉思汗會面,並得到蒙古政府的禮遇不無關係。然而,當時除了蒙古政府外,金朝及南宋亦曾有官員前往萊州邀請丘處機出訪。例如在興定三年(1219年)四月金朝河南提控邊鄙使及同年八月統制山東一帶的南宋軍人李全(?年-1231年)、彭義斌(?年-1225年)都曾訪丘處機,但他沒有接受這些邀請。<ref>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上,收入《道藏》,第34冊,頁481a。</ref>在成吉思汗使者劉仲祿到達萊州時,由南宋派遣的使者亦在這一天來到萊州希望丘處機能夠南下。當時人們都認為丘處機應當南行,因為南宋尊奉道教的意願濃厚,而北方蒙古人則殺戮過多,而且彼此言語不通。<ref>秦志安:《金蓮正宗記》,卷四,〈長春丘真人〉,收入《道藏》,第3冊,頁359c。</ref>但丘處機最後仍然選擇與弟子跟隨劉仲祿出行。他在興定四年(1220年)十二月在德興府(治所在今河北省涿鹿縣)寓居於龍陽觀時,以詩寄燕京諸友,道出了他選擇西行的原因:
:十年兵火萬民愁,千萬中無一二留。
在丘處機出發西行時,正值蒙古南下進侵金朝,而金、宋二國正爭奪山東之地。<ref>有關當時山東的爭戰,可參考脫脫等:《宋史》(北京:中華書局,1977),卷四百七十六,〈李全上〉,頁13817-13819。</ref>因此「十年兵火萬民愁,千萬中無一二留」正是形容當時兵凶戰危的慘況。而他願意不辭勞苦越過嶺北西行,正是擔憂山東百姓在將來三國戰爭中的安危。
丘處機在興定四年(1220年)正月率十八位弟子自萊州出發。根據隨丘處機西行的弟子[[李志常]]所撰的《[[長春真人西遊記]]》所載,此十八人為:[[趙道堅]]、[[宋道安]]、[[夏志誠]]、[[宋德方]]、[[孟志溫]]、[[何志堅]]、[[潘德沖]]、[[ 尹志平]] 、[[王志明]]、[[于志可]]、[[鞠志圓]]、[[楊志靜]]、[[綦志清]]、[[張志素]]、[[孫志堅]]、[[鄭志脩]]、[[張志遠]]、李志常。<ref>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3c、494c。</ref>丘處機一行同年四月經過燕京,五月到達德興府,期間在兩地均有舉行醮事。八月應宣德州長官耶律秃花的邀請到達宣德州(治所在今河北省宣化縣),後又在十月十九日回到德興府龍陽觀過冬,並在翌年上元(正月十正日年)回到宣德州朝元觀作醮。<ref>顧寶田、何靜文注譯:《新譯長春真人西遊記》,頁15-35。</ref>丘處機等人在河北停留了一年,原因是考慮到成吉思汗西征漸遠,而丘處機亦年時已高,倦冒風沙,希望在成吉思汗西征完結班師東還後再往朝謁。但成吉思汗敕詔回覆,希望丘處機能夠西行與他會面,丘處機遂於辛巳年(1221年)二月八日再度起行。<ref>同上註,頁14、34-35、42。</ref>
在二月十日,他們一行人到達翠帡口(今河北省張家口西翠屏山山口),在翌日往北越過野狐嶺。當時「登高南望,俯視太行諸山,晴嵐可愛。北顧但寒沙衰草,中原之風自此隔絕矣。」<ref>同上註,頁42。</ref>期後隊伍北過撫州(今內蒙古自治區烏蘭察布市興和縣境內),再往東北過蓋里泊(今內蒙古錫林郭勒盟太僕寺旗境內),當地全都是小山丘及鹽鹵之地。在出了昔日金朝邊境明昌界後,以詩記錄當時的荒漠風光:
==評價==
丘處機西行會見成吉思汗並勸諫他保護黎民的事跡,多為後人津津樂道。 [[ 秦志安 ]] 在《金蓮正宗記》中記載了自己遊歷河北時,時人對丘處機的評價:
:僕嘗遊燕臺,見三人相與論丘仙翁之功德,其一人曰:「我以為磻水溪邊七年苦志,寶玄堂上數載流光,鍊金丹太藥之基,種火棗交梨之樹,出神入夢,斡地回天,此功德之最大者也。」
:其一人曰:「非也。我以為修宮立觀,傳教度人,開全真七朵之蓮,種無影三花之樹,受簪冠者半天下,談道德者匝世間,無人不飲於重玄,有物盡霑於至化,此功德之最大者也。」
《磻溪集》於大定二十六年(1186年)首次出版,收錄了丘處機在磻溪及龍門修行時所作的詩詞。當中主題包括對山水自然的描寫、修行的境況及與時人的交往。《嗚道集》在丘處機在世時已經刊行,但現今已經失佚。<ref>有關《嗚道集》的考略,可參陳敬陽:〈丘處機佚著《嗚道集》考略〉,《中國道教》,〈史料與知識〉,〈http://www.chinataoism.org/showtopic.php?id=9536〉,瀏覽日期:2015年4月20日。</ref>
《大丹直指》收入《 [[ 正統道藏 ]] 》洞真部方法類,主要言及內丹理論及多種行功方法。題為「長春演道主教真人丘處機述」,<ref>丘處機:《大丹直指》,卷上,收入《道藏》,第4冊,頁391c。</ref>故應為門人集其述說編刊而成。
《攝生消息論》不見錄於《正統道藏》,但收錄在《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子部道家類,題「元邱處機撰」。《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對《攝生消息論》是否為丘處機的著作表示審慎,云:「此書皆言四時調攝之法,其真出處機與否無可証驗。考處機答元太祖之問,亦止以節欲保躬,無為清淨為要,與此書頗相發明,或有所受之,亦未可知。」<ref>永瑢等撰:《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第28冊,〈子部‧道家類存目〉,收入王雲五主編:《萬有文庫》(上海:商務印書館,1931),第一集一千種,頁85-86。</ref>
==傳承==
[[File:《金蓋心燈》〈道譜源流圖〉.jpg|200px|thumb|left|《金蓋心燈》<br>
〈道譜源流圖〉<br>
收入《藏外道書》第31冊]]
丘處機在羽化前留有遺言,令宋道安掌管教門事,尹志平副之,[[張志松]]又其次。[[王志明]]依舊辦理,宋德方、李志常等人則一同商議教門事。後宋道安向尹志平提及自己已經年老,不能維持掌理教門,希望尹志平能夠取而代之,尹氏遂為首領。<ref>李志常:《長春真人西遊記》,卷下,收入《道藏》,第34冊,頁499a。</ref>元代以降,丘處機一系的弟子逐漸形成以丘處機為祖師的龍門派,並在派系傳承上以趙道堅為第一代律師。嘉慶年間(1796年-1820年)金蓋山全真道士[[閔一得]](1758年-1836年)所撰的《[[金蓋心燈]]》,及光緒年間(1875年-1908年)廣東[[羅浮山]][[酥醪觀]]主[[陳教友]](1824年-1881年)所著的《[[長春道教源流]]》均有述說龍門派之源流。
<br style="clear:both;">
==相關宮觀==
{{全真道}}
[[Category:宋遼金元道教人物]][[Category:全真道]]
[[en:Qiu Chu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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